秦一尘近来总是板着脸沉默寡言,萎靡不振,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。
作为秦一尘的好同学,好朋友,我推心置腹地说:“有什么事情不能与朋友分享呢?闷在心里会闷出病的。”
秦一尘重重地叹了口气,终于打开了话匣子:“我们一家五一小长假外出旅游了,就在旅游期间,我们家遭贼了。”
“贼咋知道你们一家外出了?损失大吗?”
“家里翻了个底朝天,损失倒是没有。”
“没有损失你怎么愁眉苦脸的?”
“一想到这事我就像掉进了冰窖之中,我的心寒啊。你知道窃贼是谁吗?”
“别卖关子了,快说。”
“我家装了摄像头,我清清楚楚地看到撬门别锁,把我家翻个底朝天的人竟然是我的亲哥,我的亲爹,这真让我意想不到啊。我每次回老家都带着大包小包的礼品,每两个月就往家里汇一次钱,他们怎能这么对我呢?”
秦一尘的痛苦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。
这事的确有点蹊跷,有点让人意想不到。为了弄个水落石出,我趁着星期天去了秦一尘的老家,看看大娘大伯。
大娘正在吃早饭,她看到我后怔住了,饭碗掉在地上碎了。
大伯吃惊地问:“一尘呢?他怎么没跟你一块回来?”
大娘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:“你个死老头子骗我,我这些天眼皮老跳,我就知道一尘出事了。”
“一尘好好的会出什么事呢?他这段时间忙,抽不开身,让我回来看看你们。”我耐心解释道。
大娘拉着我的双手,声泪俱下地问:“我最信你了,你给我说实话,一尘究竟出事没有?”
“他两袖清风清正廉洁,怎么会出事呢?说句心里话,我这次来还真有事要问你们。”
“问我们?问我们什么?”大娘焦灼不安地问。
尽管难以启齿,我还是硬着头皮问:“大伯,你怎么趁一尘外出的时候去他家撬门别锁呢?”
大伯羞愧不安地低下了头。
大娘擦着脸上狼藉的泪水说:“这不怪你大伯,是我让他和你大哥去的。”
“你让他们去的?”
“自从一尘当了局长后,我愁得吃不下饭,睡不好觉,老是担心一尘管不住自己往歪路上走。每次打电话敲打一尘,一尘总说自己清白。我放心不下,就趁他们一家外出的时候,让你大伯和你大哥去他们家侦查侦查,看看有没有钱,有没有存折。谢天谢地,你大伯回来后对我说没找出钱和存折。”
听到这话我感到震惊,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!
看到腰身佝偻、头发花白、可怜兮兮的大伯大娘,我摸出手机,迫不及待地向一尘汇报此行的收获。一尘听后让母亲接电话,哽咽着说:“爹,娘,我已经45岁了,不是小孩子了,我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岗位上的,我保证做个清清白白的好官,决不让二老为我担惊受怕。”
我按的是免提,一尘铿锵有力的话,我听得一清二楚。(郸城县纪委监委 钱程)